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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梁欢:是的,我是一个双性恋者

2015-11-16 16:30| 发布者: 匿名| 查看: 58103| 评论: 0

摘要: 之前我发了一条长微博,说到「敢不敢跟双性恋交往」的问题,之后知乎上有人提问「该不该和一个双性恋结婚」,我想我是适合回答的。是的,严格意义上,我是一个「双性恋者」。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因这个问题被人调侃,但 ...

之前我发了一条长微博,说到「敢不敢跟双性恋交往」的问题,之后知乎上有人提问「该不该和一个双性恋结婚」,我想我是适合回答的。

是的,严格意义上,我是一个「双性恋者」。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因这个问题被人调侃,但我一直极力回避谈及它,因为知道它难免会被断章取义,给我的职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比如许多电视台节目的录制)。直到前一段时间自己写书了,在自己可以把控的范围内,我才敢敞开来谈一谈。


这本书现在还没开始印刷,之前发微博编辑也只允许截取文章中的一小段。坦白讲,我觉得截选的文字没有完整表达出我的内心所想(他把 8000 字缩成了 2000 字),所以我跟他商量了一下,原封不动把这篇关于「性取向」的文章提前搬上来。这篇文章里我用尽量坦诚的方式描述了自己的感受和经历,希望大家看完之后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关于「性取向」


当我开始频繁被人认定为 gay 时,就自己找了一下原因。


以我所见,一直以来男生们聚在一起针对 A 片之类的色情内容高谈阔论,是一种常规的社交手段,可能除了语气会猥琐一点、神情亢奋一点,它跟谈论一场球赛或者一部电影并无太大区别。而女生们谈论性话题的需求其实同样强烈,但这种需求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没有被满足,毕竟碍于颜面和社会风俗,女孩总是不太方便在公共场所对这些东西发表言论、交流观点。直到互联网时代来临,一小部分始终怀揣好奇心并且勇于探索的女孩们,在一块新大陆上发现了一个细小分支——日本漫画里的BL 同人内容(根据已有的漫画进行改编,着重刻画男性角色相爱的漫画和文章,BL 即是 Boys' Love 的缩写。另有一词叫「耽美」,这个词其实原本并无男男相爱的意思,它只是一种文学写作风格,但动漫圈把它征用后,很快就消灭了其原意并垄断了它的使用权,足见市场之大、民意之坚)。这些 BL 内容的表达相对更唯美,攻击性更小,没有那么多直接到让人不适的重口味元素,反而给女生们提供了相当大的自主幻想空间。这就好比一个从前只卖变形金刚的玩具商店,忽然也开始卖芭比娃娃,一个硬需求得到了妥善满足,新局面就打开了。借助发达的社交网络,只用了非常短的时间,这种对男男之爱的带有一丝戏谑的推崇,就席卷了整个中文互联网世界。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端,从 1969 年的「石墙暴动」事件开始,西方国家的 LGBT 群体(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跨性别者)开始了为自己争取权益的运动,到 1990 年代其影响力日渐扩大,越来越多的国家实现了同性婚姻合法化。许多传播甚广的文艺娱乐作品里,LGBT 群体及其元素也被更多的体现。拿美剧举例(跟多数人想象的不同,相较于欧洲,历史上美国对同性题材艺术作品的接受度其实非常低,1931 年德国就拍摄了世上首部女同性恋电影《穿制服的女孩》,而这部电影在美国却遭禁,即便当时的总统夫人、杰出的女政治家安娜·埃莉诺·罗斯福高度评价并力挺它,电影也只是小规模上映了一下,并且其中所有同性情节还全被粗暴剪掉了。有艺术追求的电影尚且如此遭遇,以收视率和广告为生命线的电视剧就更不敢越界了),从前在剧集里加入同性恋情节是相当危险的做法,老派保守的那部分民众一定会选择弃剧;而今天,一部剧里如果没有同性恋角色,简直成了一种「政治不正确」。当电视剧集都在拼命加入同性元素时,你就知道它已经被广为接受,甚至成为有效提高收视率的手段了。更不用提欧洲西北部不列颠群岛上的那个国家,它被中国的网友们直接称为「腐国」。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同性文化都在各自社会里大行其道,这就衍生出了许多迫不及待的贴标签行为。比如,「如果一个男人毒舌,他就应该同时是 gay」——我就是如此被人划分的。假如事情止于此其实没什么,毕竟被大家消遣也是我的分内之事,但很多 gay 开始用发自己私密照片的方式来向我介绍自己,这就给我造成了很大困扰。我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苦衷,无论旁人怀着何等的好奇心在看重这个群体,真正属于这个群体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个群体里的多数人终生也都无法在生活圈子里找到同样性取向的人,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互联网上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人。理解归理解,但你不能恶心。当时的情况是,我着实被其中一些欠缺分寸感的人恶心到了,为了让自己免于这种恶心,我开始用决绝冷淡的语气一一回复他们:「我是直的」,后来更是干脆在自己的微博介绍里也加了这么一句进去。

好的一方面,此后我受到 gay 群体的骚扰果然少了很多;坏的一方面,这句生硬直白的介绍,反而被 gay 群体之外的人们解读为欲盖弥章……你也知道的,「自辩直男」这件事,历来没有什么成功率可言:

- 你不交往女朋友,「我就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 你交往女朋友,「这不就是拿谈恋爱来给自己打掩护吗?」

- 你结婚了,「女方也太可怜了吧?同妻啊!」

- 你有了孩子,「你说他们俩这是借种生子还是试管婴儿?」

我的性取向问题就这么解释不清楚了。说来这也怪不得别人,我确实从没有正面、直接、坦诚的聊过这个问题,因为它实在是一言难尽,而我又不想在一个很容易被「断章取义」和「标题党」的语境下谈及它。我想这本书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无论成功与否,我打算尽全力试一次。

在生命的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是个胖子,尤其是在有机会跟很多异性接触的学生时代。从小学起,我就一直被同学们认为是丑陋蠢笨的,并且我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幸好那时我学习成绩极佳,考试若非第一就是第二,这就很能获得老师的偏爱,当同学们第一次当面取笑我为「肥猪」时,我痛哭一场,立即便得到了老师的庇护,自那以后大家就不大方便再取笑我了,我脆弱的自尊心才得以保全。除了体型肥胖,我还自幼多病,两岁前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运动能力自然也非常差劲。我记得小学时校园里 200 米每圈的跑道,体育老师要求跑三圈,我总会被最快的同学套一圈;还有一种名为「跑跳绳」的常规运动项目,手里一边挥舞着跳绳一边向前跑,其他学生都可以非常自如的跑步前进,仿佛挥舞的绳子根本不会对脚造成任何障碍,而我则要非常笨拙的每跑两步就停下来,把绳子挥到脚前,特意迈过去,再向前跑两步,如此反复。每一堂同学们最爱的体育课,对我而言都是一场大型的丢脸盛宴。可以想见,在女生眼里,年少时期的我是多么缺乏吸引力,没有任何女生愿意跟我玩游戏、递纸条、牵牵手甚至仅仅是注意到我,而我那脆弱的自尊心又驱使我故意做出一种比之更无所谓的可笑姿态来——我只跟男生一起玩。

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又肥又弱的缘故,我发现自己只喜欢跟又瘦又弱的男生一起玩耍,对方越是病态苍白脆弱,就越是让我喜欢,好像只有如此我才能从中获取一些安全感。英国有一个叫 Simon Amstell 的 Stand-up Comedy 演员(这个词组常跟 Talk Show 一起被翻译成「脱口秀」,但其实它跟脱口秀是完全不同的表演形态,脱口秀是在电视台播出的包含很多环节的整期节目,而 Stand-up Comedy 你可以根据字面意思,大概理解成西方的站立单口表演),他曾在一次自白式的表演里表达过跟我类似的喜欢病态苍白脆弱肉体的经历,这就让我非常喜欢他。

又扯远了。这种对同性瘦弱肉体的奇怪癖好,伴随了我大概三、四年之久,然后我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时间是在 1998 年,那时期 VCD 播放机开始盛行,录像带这种载体逐渐走向没落但还没被完全淘汰掉。在我记忆里,香港回归以后,家附近的录像厅就可以租到大量奇怪的香港电影,这其中有些小孩子能借,有些小孩子不能借。等我再长大一点就会知道,那些不能借的是色情三级片(虽然等我真的长大一点时,录像厅就不复存在了,我终究再没机会看到录像带里的三级片是什么样子)。在所有小孩子不能借的录像带里,有一盘被格外特殊对待——那盘带子非常破旧,可见借阅的人颇多;录像厅老板专门用当时少见的牛皮纸给它做了一个保护壳,可见老板对它的喜爱;带子侧面的贴纸上,挂着手写的两个斑驳毛笔小字,「力王」,搭配着牛皮纸昏暗的黄褐色,以及纸面上的点点油渍和污渍,那盘录像带散发出一种让人莫名敬畏的气息。

1998 那一整年,我和我的玩伴们耳闻了无数关于《力王》的传说。比我们大上三、四岁的大孩子们,有几个特别叛逆的,声称他们看过这部电影,每当我们缠问他们电影里演了什么,他们总是会先彼此对视,集体发出「哇哗」的惊叹怪叫声,等我们的胃口被吊起来开始雀跃时,他们却又会一边用手指戳我们的后脑勺,一边无情嘲讽起我们的年龄。虽然遭受了如此侮辱,但对这部电影强烈的欲望还是驱使着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去缠问,然后被羞辱。

跟少年时代的大多数事一样,这件事也毫无征兆、没头没脑的迎来了转机。那年寒假,临近春节的一天,我去到堂弟家里玩耍,愕然发现那盘我魂梦系之的录像带,就直挺挺被摆在录像机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褪去牛皮纸壳后的录像带本体,在别人眼里,它也许跟普通录像带没什么区别,但在我眼里,它是如此的……病态苍白脆弱啊!

我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当即便提出要借走它,但堂弟害怕被他父亲发现,我们只能商定在那周周六下午,趁他家中无人时再一起观看。我略微纠结了一下,额外提出能不能带上我的另几个玩伴们一起来,堂弟欣然答应——因为跨行业和领域很多的缘故,我在生活里做的选择较之常人要多一些,很多选择都已淡忘了,但这个选择却始终让我印象深刻并洋洋自得,我认为从那时起,自己就展现出了乐于分享的品质,虽然我确实也冒出过自己先行看掉再去跟玩伴们炫耀的想法,但这想法瞬间就被分享带来的预期喜悦给消灭掉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高贵的品质。

荒唐的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力王》的故事情节了。关于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周六下午,我记得的是另外一些东西:我们几个人进屋时都穿着厚厚棉袄,在观影途中都脱掉了;看完电影后,我的玩伴们很郑重的拿起笔,把录像带上已经褪色的「力王」二字重描了一遍,以示对它的情感;还有就只剩下电影里许多男人隆起的胸肌和肩部,粗壮的脖筋和大臂,以及它们在血液和牢笼里奔腾翻滚的画面碎片(那是部很符合大卫·波德维尔描述的「尽皆过火,尽是癫狂」的香港电影,充满了血腥暴力,它也是很多 80 后的 cult 电影和 B 级片入门作)。也许是这部电影被我赋予的额外神秘色彩作祟,也许是我肥胖虚弱的肉体找到了跟自己完全相反的对立面而发出了哀鸣,总之电影只看到一小半,屏幕上那些男人肉体的画面,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乎我想象极限的——使我博企了。

一个十岁男孩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大大不妥的。我当即涨红了脸,汗水瞬间就湿透了内衣和棉袄,就连重力似乎都在我身上失效,我感到身体的全部重量集中起来冲向了太阳穴,大脑在「突突突」的节奏里一阵阵眩晕。我预感自己会因此遭受惩罚,但又不知道这种惩罚会是什么样、会在何时降临,这就让我更加害怕,几乎要哭出来。但我随即又想到自己绝不能哭,否则会让在场的其他人察觉到异样,我的罪行就会败露,届时全天下都将知道我是一个罪恶的怪胎。我可以是个丑陋的胖子,但绝不可以是个罪恶的怪胎,我脆弱的自尊心根本无法承受这种事。也是自那一刻起,我打定主意这件事全世界只能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处理。就在这无序冲击的千百种念头将我淹没之际,我灵光一闪的做出了一个举动——我迅速脱下棉袄,然后用强硬的语调叫嚷:「热成这样,你们傻了吗都不脱?」我甚至临时起意拿脱下来的棉袄猛擦了一把脸,以掩饰几乎已控制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

谢天谢地,这一招奏效了,玩伴们竟然真的听从了我的指令。他们一边盯屏幕一边脱棉袄,就完全顾不上看我,让我逃过这一大劫。接下来的大半部电影,我都在煎熬中度过,只要看上几眼屏幕里的画面,我就又会不受控制的博企,只能再盯着电视机的边框分散注意力,以此跟自己的罪恶欲望斗争。整部电影被我看得七零八落,影片结束后我几乎累到虚脱,好笑的是,这倒跟真正看完电影的玩伴们的反应是一致的。

整个寒假,我都在等待惩罚到来的惶恐中度过。等终于发现这种罪恶别人无法得知、自己其实非常安全之后,我的恶习就又发作了。当时租漫画书已经在男孩间流行起来,好像永远都看不完的《七龙珠》是大家的最爱。我个人却对那种画风提不起精神,反倒特别钟情于黄玉郎的一本《天子传奇》(这本漫画的前 13 卷由黄玉郎和黄易共同担当编剧,也是我看过的第一部黄易作品,而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本漫画虚构的是周武王的故事,里面同时兼具中国古典感与西方爆炸感的男性肉体当然是吸引我的最重要原因,日后被很多人诟病的「夸张肌肉 + 武侠玄幻 = 香港漫画」的单调元素,却正好完美满足了我的罪恶欲望,我从那些夸张的肌肉里甚至看出了一丝「神性」,这让我深深迷恋无法自拔。多年以后,我在三岛由纪夫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假面自白》里也看到了类似经历,就也非常喜欢他了。你看,这种喜欢跟前文里提到的对 Simon Amstell 的喜欢其实是一样的,我们总是会对跟自己有同样罕见经历的人怀有好感,某种意义上,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存在让我们觉得自己不孤单吧。

男孩对女孩的欲望从朦胧转为炽烈好像就在眨眼之间,大概十二、三岁升入初中后,身边的男同学们想要跟女孩在一起的欲望就展露得非常赤裸直白了,可我却迟迟无法对女生产生性冲动,这让我非常焦虑。那个时期我先别人一步接触互联网,已经开始大量听国外摇滚乐、混迹早期的中文互联网 BBS,并逐渐诞生了一种非常可笑的优越感,认为自己的水平和境界远超旁人(至于到底是什么方面的水平和境界,我也说不清楚,这就显得尤为可笑),整天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着实唬住了不少同学。现在想来,我至今觉得十二、三岁的小男生讨厌,应该就只是在讨厌当初的自己吧。

虽然开始变得特立独行,但我自己知道这只是强装出来的用以掩饰自卑的手段,内心深处我还是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特别是在喜欢女生这一点上。我开始急切的尝试各种方法——明面上,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暗恋对象,方便被人问起「你喜欢哪个女生?」时能交出一份答案;暗地里,我用着 33.6K 的调制解调器在网络上异常艰难缓慢的打开一张又一张的女性裸体照片,逼迫自己长时间观看,试图唤醒对异性的欲望。

这个强行改造计划我坚持了足有一年,毫无成效,反倒让我对女性的身体生出了逆反的厌烦之感。在其他男生看到女生一点点裸露部位就变得激动的年纪,我还是对女生们无动于衷。与此同时,我给自己指定的暗恋对象,跟另外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我奇怪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打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打击,这个女生明明跟我毫无关系)。我很快转学去了另一所学校,并且再也不打算逼自己喜欢女人了。当我决心放弃之后,事情却又一次毫无征兆、没头没脑的发生了改变,改变方式简直让我匪夷所思。

那时期我沉迷于电脑游戏,开始接触到《暗黑破坏神 2》。这款游戏跟我以往玩过的游戏大不一样,此前玩的游戏多由大陆、台湾或日本开发,整体画风都偏向亚洲审美的轻灵可爱风格,女性角色的存在多有「物化」之倾向,都是为了与男性发生恋情。而《暗黑破坏神 2》来自美国,游戏整体色调极灰暗,女性角色与男性角色除了外型设定上有区别,在剧情上被一视同仁,这就让我十分喜欢。这款游戏里有一个角色叫「亚马逊女战士」,最初我并没有过多关注她,我的首选人物当然会是肌肉健壮发达的「野蛮人」,次选人物则是病态苍白脆弱的「死灵法师」。直到一个百无聊赖的早上,我决定用亚马逊女战士新开一个档,结果刚进入游戏,我竟然就被她的跑步姿势吸引了。

让我解释一下,这款游戏的设计相当出色,不仅仅是美术前所未有的精细,更关键的是动作设计做得非常逼真,游戏里亚马逊女战士的小腿瘦长且紧实,站立时小腿与脚部的连接曲线呈现出一种完美的锐角,跑起来时则有一种流畅、紧凑、有力的感觉,如同一头充满了野性的小鹿,那姿态在我眼里颇具原始之美感(如果你现在重新找出这款游戏,仔细观察一下她,你应该会觉得:「这是什么烂画面啊?」很多时候,世界是需要我们脑补的)。这种动态画面带来的视觉刺激,完全有别于我此前已经免疫了的静态色情图片,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几年前观看《力王》的下午,在同样毫无准备、出乎想象极限的情况下,我发现自己博企了。

我当场喜极而泣,头脑空白了不知多久。我无比想把这种积攒了多年后终于爆发的巨大喜悦分享给他人,但偏又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一整个早上,我在游戏里不打怪也不推剧情,像个傻子一样,操纵着亚马逊女战士在地图上来回折返跑,我的眼睛紧随她的每一个步伐,没有一次掉队,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场景之一。等我终于平静下来,随即又开始担心这被雷劈出来的幸运火种会不会随时熄灭掉,好在这一次我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我专门去网上寻找那些欧美女性紧实小腿和足部的图片,果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说起来,我之前一整年寻找的女性裸体图片确实全都是亚洲女性为主角,或者干脆就是漫画);第二天醒来、第三天醒来,火种依然没有熄灭,我终于可以确定它是真的了。在那个时刻,我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对女性小腿和足部的强烈迷恋,是不是另一种变态,只沉浸在「我几乎是个正常人了」的巨大幸福感里,而距离成为一个真正的正常人,我只差最后一步——在现实世界里找到一个女朋友。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以后,我开始从另一个视角(字面上的意思,说白了其实就是俯视)观察身边的女同学,并且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她的身形比我设想的要略瘦一些,但很健康,拥有我梦寐以求的细长紧实小腿,还有一双薄薄的脚。那时候体育课上女生们要练习跳远,我常在一旁偷看,每次她蹬地跳出的瞬间,我都会被她长长的跟腱吸引。我知道这就是我要征服的目标,是我迈向正常人类的最终挑战,于是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先从让自己不再是个蠢笨的胖子开始。

为了重塑体型,我花费了大量时间去练习篮球,虽然连最基本的运动天赋都欠奉,但炽烈的欲望硬是让我坚持了下去。初中二年级的暑假过后,我皮肤晒得黝黑,球技越发熟练,体重也如愿下降,身高更是猛涨了 20 公分,蹿到了 180 公分以上(那个暑假以后,我此生再也没长过个子)。我的正常人计划因此走得异常顺利,我很快就跟那个女生确立了恋爱关系,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可以对真实存在的异性顺利产生性冲动了,我猜这可能是雄性荷尔蒙在那个时期开始大量分泌的原因。无论如何,我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虽然结果美好,但有些事是无法弥补的。人在小学和初中阶段,是最容易确立自己喜欢明星和偶像的年纪,我因为在此阶段对女性缺乏兴趣,导致喜欢的歌手、影星、艺术家、运动员等等皆是男性。虽然之后我曾多次强迫自己去喜欢某几位女星,但在我眼里,她们的性吸引力始终不如男性。时至今日,我都还不知道拥有一个异性偶像是种什么感觉。这种细碎小事,只要想起来就还是会让我烦躁)。

写到这里我真该就此收手,毕竟这已经是一段足够完整且坦诚的告白了,就此打住的话我应该还可以用「历经坎坷但最终回归了正常性取向」的面目示人,我的生活和事业也应该不会因此遭受什么影响。但是既然我已经花了如此多的笔墨来谈论这件事,如果不在最后阶段把它说透彻,那就太可惜了。

真实情况是,虽然我已经可以做到在生理和心理层面都爱上女性,但对男性身上美好特质的迷恋,始终都伴随着我,它未曾从我身上被驱逐出去。严格意义上,我是一个「双性恋者」。我知道这个词看起来很可怕,这个群体一直以来也被大众误解颇多,甚至比起「同性恋者」都还要多一层误解——在不少人眼里,它天生带有一丝滥情和不忠的意味,人们认为只要一个人是双性恋者,他就一定会同时交往两个不同性别的人。这当然是一种因为缺乏了解而带来的偏见,以我自己为例,我此生都还没有机会真正跟心仪的男性进入一段恋爱关系(所以我暂时只能被称为「精神上的双性恋者」),就更不可能同时交往两个性别的人了。

对于自己的性取向,我在成年之后就没有过多在意了,我从哲学家罗素那里借用了他的方法——「我逐渐学会对自己和自己的缺点漠不关心,我逐渐学会把注意力更多放在外界的事物上」——把精力用在了其他有趣的事物上。在这个过程里,我慢慢习惯了既不以自己的性取向为荣、也不以它为耻,只是顺其自然。在我看来,关于爱上一个人这件事,我跟所有人一样,都是会对某些特质有所偏爱,又会因为几种特质的叠加而最终爱上一个人。如果我和别人略有些不同的话,我想也只不过是在我的世界里,比起「必须是异性」来,「不反智」「富有正义感」「幽默」这些特质会更加重要一些。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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